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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7|生物制造,怎样成为“新经济引擎”?

精挑细淘,得到头条。我是李南南。

今天,我将从两个话题出发,为你提供知识服务。第一个是,上海合成生物学中心正式揭牌。第二个是,中国残联召开巴黎残奥会倒计时100天冲刺动员会。

先来看今天的第一条。最近,生物制造领域有不少新动向。比如,上个月,2024上海合成生物学创新峰会举办,上海合成生物学创新中心正式揭牌。会上还同步了过去几年合成生物学市场的发展。合成生物学的市场规模,从2018年的53亿,增长到了2023年的170亿,平均每年增长27%。预计未来几年,还将快速增长。

再比如,今年第一季度,由中国机械工程学会与清华大学主办的,第六届国际增材制造与生物制造会议,在北京举行。前段时间《人民网》还刊登了《走近新质生产力专题》,其中有一期,主题就是生物制造。

我们都知道,

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,新质生产力,是个重中之重。同时,报告里也明确提出,积极打造生物制造、商业航天、低空经济等新增长引擎。换句话说,生物制造,也许是经济发展的一个关键趋势。

今天,咱们就重点说说生物制造。前段时间,《经纬创投》发表了一篇分析文章,内容非常扎实。我读完之后,获得了一个很关键的,理解生物制造的视角。

第一,什么是生物制造?

生物制造,是合成生物技术最重要的应用方向之一。简单说,就是用生物,来制造。没错,它有很强的制造业属性。

你看,制造业,是把原料送进工厂,再用机器加工成产品。而生物制造,是把原料输送给微生物,微生物就相当于工厂,微生物的代谢活动,就相当于制造过程。通过微生物代谢,把原料变成产品,这个过程就是生物制造。

但是,微生物的代谢活动千奇百怪,你怎么确保它可控呢?这就要说到,生物制造领域里的核心技术,基因编辑。你可以把微生物想象成一台可编程的机器。只不过,计算机的程序是由0和1组成的二进制。而微生物的程序,代码要稍微多一点,包括A腺嘌呤、G鸟嘌呤、C胞嘧啶、T胸腺嘧啶等。这些碱基就构成了基因编辑的基础代码。

你可以通过这些代码,改写微生物的基因,让它们代谢产出你需要的东西。比如青蒿素、阿洛酮糖、核苷疫苗,都可以通过生物制造获得。说白了,

微生物就像一群等待培训的工人,基因编辑技术就是他们的教练。你可以让教练把这些工人培训成你想要的工种。

而且按照麦肯锡的预测,未来生物制造能覆盖70%左右的化学制品。没错,可能你的汽车用的是生物柴油,它就跟酸奶一样,是微生物代谢发酵而来的。

你看,说到这,这个视角算是敲定了。理解生物制造的关键,就是别把它当成实验室里的生物研究,而是当成制造业。

既然是制造业,就意味着它涉及供应链管理,涉及规模效应,涉及核心技术研发。那么,在这些环节中,生物制造领域可能存在哪些挑战呢?

这就是咱们要说的第二个重点。这个领域的挑战。

技术肯定是个关键。这就像芯片领域,芯片设计始终是最关键的环节之一。这不用多说。但问题是,光有技术就够了吗?别忘了,

生物制造的本质之一是高端制造业。既然是制造业,就意味着制造业要面对的挑战,它也要面对。

首先,是量产问题。跟制造业一样,生物制造需要穿越一个死亡谷。也就是,从实验室到量产应用。这里面牵扯的因素很多。比如,发酵时产生的气体之类的副产品。在较小的实验室规模里,这是可以控制的。但是,一旦上升到工业级的大规模,这些气体就可能很难控制。当年生物制造领域的明星公司,Amyris阿米瑞斯,在做生物石油的时候就遇到了量产问题。他们的实验室规模,是50升,而工厂的量产规模是5000万升。规模一大,变量就多。再比如,大名鼎鼎的基因泰克,在很多产品的量产中也遇到过不少问题。

其次,是选品。也就是,到底用生物技术造什么产品?制造业一直强调产品的高附加值,这个逻辑放在生物制造上也成立。比如前面说的阿米瑞斯,早年是用生物技术产石油。但是,这类大宗商品本身的附加值有限,而且一旦锁定这个品类,就意味着你在和全世界的石油商竞争。结果,阿米瑞斯几乎被这个选品失误拖垮。后来阿米瑞斯把自己卖给了荷兰皇家帝斯曼集团,帝斯曼还是使用阿米瑞斯的技术,只不过不是用来造石油,而是生产维生素E。你看,这就是个高附加值的精细化学品。结果,同样一项技术,在帝斯曼手里又活了。

最后,是供应链管理。生物制造跟制造业一样,也牵扯到供应链管理。比如,生物制造需要大量的发酵工程师,这些人从哪来?除非一个国家有庞大的生物制造基础,否则很难凑齐这么多人。再比如,上下游的配合必须得紧密,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拖慢产能。

除了这些,生物制造领域可能存在的挑战还有很多。而把事做成的关键,在于利用好自己的优势部分。那么,回到咱们自己,中国在生物制造方面的优势有哪些呢?这就是咱们要说的第三个问题。

首先,中国有庞大的发酵产业基础,这是发展生物制造最关键的前提之一。

目前中国的发酵产品,占全世界70%以上的份额。同时中国还有全世界最大的中间性试验转化平台,以及相对完备的供应链。

这主要是因为在新中国成立初期,国内为了应对疾病,急速扩展了一批抗生素生产线。同时,从海外引进了一些菌种。这也成了后来国内发酵工业的重要基础。后来,国内养殖业爆发。从过去的小农小户养殖,变成了大规模的工业化养殖。这么大的规模,就需要提高饲料质量,比如在饲料中加入各类氨基酸。为了应对饲料行业的需求,国内就又建成了一大批生物发酵生产线。

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迭代,这些生产线越来越强大。一方面,工艺越来越精细。过去产品的工艺只能满足动物食用,而现在已经延伸到人的营养配料。另一方面,我们也积累了大量know how,也就是那些,你只有上手做一遍才能掌握的,像骑自行车一样的默会技能。包括生产线怎么微调,对规模化过程中的问题预判等等。说白了,就是我们对这件事的手感特别好。再加上庞大的发酵工程师群体,这些都是中国在生物制造方面的优势。

但是,有优势是真的,有挑战也是真的。比如,我们在生物合成技术的基础研究,以及尖端技术方面,还有一定的提升空间。

好,刚才咱们说的是,生物制造领域的现状、挑战与机会。按照《经纬创投》报告中的观点,

未来的生物制造,关键已经不在于单纯的技术比拼,而更多的是结果导向。也就是,看谁能用手头的资源,做出更好的产品。产品化、规模化、商业化是生物制造的下一个关键战场。

再来看今天的第二条。最近,中国残联在北京召开了巴黎残奥会倒计时100天备战冲刺动员会。会上宣布,目前中国队已经在田径、游泳等很多大项中获得了参赛资格。

提起残疾人运动会,很多人关注的都是这个事的励志属性。但事实上,即使抛开励志这一层,单看这些运动员的真实水平,那也是相当高。之前还有人统计过,一些残疾人运动员参加正常的奥运会,有不少都取得过成绩。比如最著名的,体操运动员乔治·艾塞尔,只有一条腿。1904年他参加了圣路易斯奥运会,获得了6枚奖牌。当然,后来也有人说,当年奥运会的影响力有限,其他运动员未必能代表正常人的最高水平。但总归,艾塞尔能拿到这个成绩,水平肯定不低。

今天我们要说的重点,倒不是残疾人运动会,而是想借着这个话题,跟你讲一个我最近看到的故事。这个故事的主角,是一位盲人化妆师,叫肖佳。没错,是盲人化妆师。她是后天失明,对颜色本来是有概念的。但问题是,即使这样,化妆多么依赖观察,依赖眼睛的事,对她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挑战。没错,这正是这个事的特别之处,肖佳确实挺励志。但是看完她的经历,好多人的第一评价不是身残志坚之类,而是,这个人很厉害。

厉害在哪?接下来咱们就说说肖佳是怎么成为化妆师的。

这些方法可以用一句话描述,叫,

把所有你不擅长的事,都转化成你擅长的事。

你看,对一位盲人来说,一来看不见化妆品的颜色,二来看不到被化妆人的脸。这些事都在肖佳的能力之外,怎么办?这就需要,找到一点替代手段,把这些任务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完成。

比如,用触觉。就拿画眉毛来说,这是个精细活。肖佳靠的不是看,而是先用棉签,在眉毛上划过去。这时棉签上的棉花会跟眉毛发生轻微的摩擦。通过感受这个摩擦,肖佳就能判断这个人的大致眉形,后续画眉毛的时候心里就有底。

再比如,贴假睫毛,是先用嘴唇轻轻碰一下,感受假睫毛的弧度。涂腮红,是先凭着触感找到颧骨的位置,确定打腮红的区域。

再比如,怎么记住每支口红微妙的颜色差异。肖佳的方法是,跟别人视频连线,请几个人描述一个口红的颜色。肖佳就会根据别人的描述,在口红上贴一个标记。这么一来,每支口红之间的微小差异,肖佳也心里有数了。

但是,说到这,又引出一个问题。万一失误没画好怎么办?总不能每次都卸妆重来吧。肖佳就想了个办法,先不把妆一次画到位。比如,腮红,颜色重,肖佳会先在手上抹两下,让腮红的颜色淡一点,再往脸上涂。同时多涂抹几次。这么一来,因为每次涂上的颜色都比较浅,即使画错了,也方便补救。再比如,像眉毛、眼睛、嘴唇这类容易晕染的部分,肖佳是每画一点点,就用化妆棉在周围擦擦,这就确保画出界的部分能及时被清除掉。

就这么一点点摸索,肖佳就渐渐在盲人化妆这个圈子里有了名气。有很多人上门找她学化妆。而在教别人的过程中,肖佳的思路依然是,把不擅长的事,转化成擅长的事。

比如,录制教学视频。肖佳的视频都是自己拍摄,自己剪辑的。具体怎么做?肖佳把所有的拍摄要点,都做了量化处理。比如拍摄,摄像头对准鼻子,伸出一个手臂远,可以拍到脸部的近景,伸出两个手臂远,可以拍到半身的中景。假如拍摄周围的景物,比如一朵花,或者一面镜子,肖佳就会在拍摄时大声说出来。这么一来,声音也被录到了视频里。肖佳在后期剪辑的时候,就知道哪个声音对应的是哪个画面。

好,关于肖佳的故事,咱们先说到这。注意,从头到尾,我们说的都是肖佳的方法。至于励志的方面,比如她怎么坚强,怎么有毅力,怎么不屈不挠,好像一句都没提。不是不想提,而是这些就算不说,你大概率也能想到。而且更关键的是,你难道不觉得,

在毅力之外,能找到一套方法,把自己不擅长的事,全都变成自己擅长的事;把看起来不可能的事,都变成可能的事。

这个自己定义人生议题的姿态,恰恰是最励志的部分

吗?

最后,总结一下,今天说了两个话题。

第一,生物制造产业有哪些机会?生物制造的本质之一,是高端制造。未来的竞争可能会聚焦在商业化、产品化和规模化。说白了,就是更倾向于结果导向,看谁能把产品落地,而不是单纯比拼技术。

第二,肖佳是怎么成为盲人化妆师的?关键在于,把所有不擅长的事,都变成自己擅长的事。把能力之外的问题分解重组,变成自己能力之内的问题。

好,以上就是今天的内容。《得到头条》,明天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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