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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精选|年三十,一起感受人间烟火

今天是大年三十,此时此刻,你可能正陪在家人身边,也可能还坚守在岗位上。无论你在哪里,都祝你新春快乐,万事顺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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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要为你推荐的内容来自得到听书,书名叫《人间烟火》。去年网上流行这么一句话: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。那你知道古人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子吗?在炒菜技术被发明前,古人都是怎么做菜的?他们最喜欢吃什么肉和蔬菜?他们买房和租房的过程中,又有什么好玩的故事?

接下来,就让我们一起来听听这本《人间烟火》。

你好,欢迎每天听本书,今天要为你解读的书是《人间烟火》,它的副标题叫做“掩埋在历史里的日常与人生”。

这本书的作者是北京大学历史系赵冬梅教授,我之前为你解读过她的另一部作品,叫《法度与人心》。在那本书里,她研究的是中国两千多年帝制时期的政治制度与政治文化,探究的是朝代更替和治乱兴衰的根源问题,那是一部宏大而严肃的作品。而这本《人间烟火》正好相反,它研究的是古人的日常生活,谈的是衣、食、住、行四件“小事”,写得轻松而有趣,书的体量也小得多。这里所说的“古人”,既包括庶民百姓,也包括居于精英地位的士大夫阶层。

与改朝换代、政治变革、军事战争之类的大事件相比,日常生活的变迁总是缓慢而沉静的,个人身在其中,甚至都不容易察觉。也正因如此,古人对日常生活的记录极其有限,平民百姓缺乏文字记录的能力,而有能力记录的士大夫阶层,大多又不屑于记录琐碎的日常——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、经世致用、治国安邦,而非为了沉浸于柴米油盐。

古人缺少记录,后人同样不在意这些记录。过去的历史研究,大多有一种功利主义的倾向——总是强调,读史是为了明智,是为了“知兴替”、“明得失”,总想从历史的经验教训里头,找到“为我所用”的部分。这种出发点当然也没错,但是,它导致我们习惯于把眼光局限在个别大事件和大人物身上,而忽略了历史中的整体日常,这造成了传统与现代的严重割裂。

我们虽然自称是文明没有中断的古国,但实际上,我们对一两千年前中国古人的生活方式和精神世界知之甚少。古人是怎么过日子的?他们吃什么食物、穿什么衣服、住什么房子?他们看重什么、追求什么、信仰什么?这些问题看似简单,但我们可能都答不上来。

这也正是我为你推荐《人间烟火》这本书的原因,作者赵冬梅老师梳理了大量官方史书和民间的随笔、传记、诗词、小说,还仔细考证了众多古代的画作,从各种图文档案中,打捞古人的日常生活细节,对日常生活的发展流变进行了体系化的梳理,最后完成了这部小而美的作品。

你可千万别看不起衣、食、住、行这些“小事”,要知道,小事里头有古人的大智慧,看似平淡无奇,实则饶有趣味。我们今天的饮食习惯、审美风格、生活情趣、价值观念,很多都是从古人那里承袭过来的,只是我们“日用而不知”。这些东西就像撒在汤里的盐,你看不见它,但它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滋味。

今天的音频,我就大体按照原书的结构,分别从食、衣、住、行四个方面,带你了解古人的日常生活。准备好了吗?咱们即刻启程。

咱们先说“食”,为啥从食开始说呢?很简单,自古以来,“民人以食为天。”司马迁的这句话,今天听起来好像很轻巧,似乎吃就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,但实际上,饮食史的背后,是一部漫长的人与饥饿抗争的痛苦历史。那是一个沉重的话题,咱们今天先按下不表。

说到吃,我们大多数人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可能是,古人吃什么?大体来说,无非三类——主食、肉食和蔬果,分类跟今天差不多,但吃的食物跟今天有不小的差别。

先说主食。今天,中国人的主食,南方以米饭为主,北方以面食为主。这种格局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?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晚很多。根据作者的考证,这是一个缓慢的变化过程,开始于魏晋南北朝时期,到唐宋才最终完成。我们知道,中国是世界上最早种植水稻的国家,其实,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早种植粟(也就是小米)的国家。在新石器时代,黄河流域就开始种植粟,粟一直是中国北方地区最重要的主食,在魏晋南北朝以后,粟的地位才逐渐被小麦取代。

其实,种植小麦的历史也很早,大约在五千年前,中国境内就有人种植小麦。汉朝政府甚至两次推广种小麦,目的是增加单位面积产量,但是,老百姓很不愿意种。为什么呢?因为小麦直接煮不好吃。用麦粒做的饭叫麦饭,那是穷人的食物,吃起来碜牙,有地位、有条件的人一般是不吃的。你可能会问,他们为啥不把小麦做成面条或者烙饼呢?答案很简单,因为他们还没学会制备面粉和饼的技术。

早期的磨面技术很有限,磨出来的还是比较粗的颗粒,到东汉磨面技术和效率有所提高,到唐朝开始出现水力推动的碾坊,加工面粉成为有利可图的行业,达官贵人才纷纷置办碾坊。面食变得好吃了,小麦的种植面积才开始增加。到南宋,“南人食米,北人食面”的格局才最终形成,并且影响至今。

说完主食,咱们再来看看肉食。

还记得《孟子》里的那段话吗?“五亩之宅,树之以桑,五十者可以衣帛矣;鸡豚狗彘之畜,无失其时,七十者可以食肉矣。”由此可见,在当时,七十岁以下的人是很难吃上肉的。《左传·曹刿论战》里说,“肉食者鄙,未能远谋。”用“肉食者”来形容权贵阶层,这也说明平民阶层是很难吃到肉的。这两篇文章都是春秋战国时期写的,按当时的制度,“贵为大夫,方可食肉。”后来,随着经济发展进步,能吃肉的人、能吃肉的日子当然越来越多,但对寻常百姓而言,吃肉仍然是件稀罕事儿。

那么,古人所吃的究竟是什么肉呢?书中进行了详细考证。首先,很少有人能吃牛肉,因为牛是耕地的主要动力,直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很多农村地区还禁止杀耕牛,在古代更是严令禁止。《礼记》中记载,“天子社稷皆太牢,诸侯社稷皆少牢”,太牢包括牛、羊和猪,少牢只有羊和猪,可见,牛是最尊贵的祭品,只有天子才能使用。“诸侯无故不杀牛,大夫无故不杀羊,士无故不杀犬豕。”在秦汉以后,历代都用严苛的法令保护耕牛。魏晋南北朝最为严厉,当时规定,“非宗庙社稷之祭不得杀牛,犯者皆死。”

不能吃牛肉,那吃的是什么肉呢?秦汉时期的肉食种类,主要是猪、狗、羊、鸡和各种野味。从北朝开始,随着游牧民族的南下,中原的肉食习惯发生了重大转变,羊肉变成了统治阶级的最爱。在宋神宗时期,御厨一年的肉食消耗量为“羊肉四十三万四千四百六十三斤四两,常支羊羔一十九口,猪肉四千一百三十一斤”。不得不说,“肉食者”的胃口真是惊人。

相较于羊肉,猪肉长期被认为是一种不太美味、不太健康的肉类。比如,南朝陶弘景的《名医别录》、明代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,都对猪肉给予负面评价,说它“闭血脉,弱筋骨,虚肥人,不可久食”。作者说,上层人士对猪肉的喜爱,大概来自金朝和清朝,那是东北的习俗。这一点,你只要想想东北人爱吃的猪肉炖粉条、锅包肉,就能理解了。

当然,老百姓难得有肉吃,自然不会挑剔,日常的动物性蛋白质来源主要是小鱼、小虾和鸡蛋。“丰年留客足鸡豚”,鸡肉和猪肉那是民间的盛宴。

再说到蔬菜,也很有意思。老百姓餐桌上的美食,是一点点丰富起来的。元代以前,华夏民族最重要的蔬菜是葵。这个“葵”可不是秋葵,而是“青青园中葵,朝露待日晞”里的那个“葵”,它是一种绿叶菜,又叫冬寒菜。我小时候在湖南老家经常吃这种菜,但后来在北京多年,从来没有在市场上见到过。我问一些北方的朋友,他们也都表示从没听说过这种菜。

但据作者考证,葵在很长时间里,一直是华夏民族最重要的蔬菜。你看,汉乐府《长歌行》里,把人生用葵的生长和凋零来作比;贾思勰的《齐民要术》,把葵放在头等重要的地位;元代王祯的《农书》,更是把葵尊为“百菜之主”。但到明代,葵的地位出现了戏剧性的下降,《本草纲目》里把葵降到了草部,说“今不复食之,故移入此”。那时,老百姓的当家蔬菜,已经从葵变成了白菜、萝卜、韭菜之类。

与葵的“节节败退”不同,胡椒、辣椒、甘蔗等可以作为调味品的食物,逐渐从域外进入中国。此外,还有来自新大陆的红薯、番茄、土豆,这些食物不仅丰富了中国人的餐桌,更是促进了中国人口的大幅增长。

上面说的都是“吃什么”,还有一个问题是“怎么吃”,这主要涉及烹饪方法问题。

中国饮食文化的进步,一个重要转折点是炒菜技术的发明,你可别小看这项技术,它至今仍然被视为中华饮食最具特色的烹饪技法之一。在炒菜被发明之前,无论王公贵族,还是黎民百姓,吃的菜大多是蒸煮或烘烤出来的,而且调味品严重不足。要知道,甘蔗榨糖技术要到唐朝才从印度引进,酱油和菜油的登场要到宋朝,花生油、辣椒、西红柿的登场则要到明朝以后。早期菜肴的调味料除了盐,就是各种酱汁和豆豉,味道可想而知。有意思的是,作者认为,炒菜之所以会被发明,很可能跟缺少燃料有关,因为炒是一种更节能的烹饪方式,而燃料变得金贵,是唐宋以后的事情。

那么,是从什么时候起,中国古人的饮食开始接近于现在呢?作者认为要到宋朝,她说,宋朝是华夏饮食文化的初步成熟期,当时,除了辣椒以外,其他的调味品,比如油盐酱醋茶,都已经齐备;炒菜的技术开始流行;无论主食,还是副食,都跟今天没有太大差别。而且,当时的餐饮业繁荣,城市里的酒楼、茶肆鳞次栉比,南食店、北食店风味各异。前些年,有三个年轻人仔细考证了宋朝人所用的食材和烹饪方法,仿照着做了很多菜,还出了一本颇受好评的书,叫《宋宴》,让很多人一饱眼福。

如此看来,宋朝不仅是经济文化繁荣,还有很多舌尖上的美味。

说完“食”,咱们再来说说“衣”。

我先问一个傻问题,人为什么要穿衣?你可能会说,因为衣服能保暖、防晒、遮羞、修饰自己,这些都对,但作者认为,其实衣服还有一个重要的延伸功能,那就是符号功能。尤其在传统社会,对着装有严格的等级限制,衣服象征着财富、权势和身份。古人花在衣服上的心思,恐怕一点都不比今天的人少。每个朝代、每个阶层的服饰都有所不同,它的区别主要体现在材质、颜色和款式三个方面,这些都能与人的身份相对应。

咱们先说材质。早期人类都是用动物皮毛或树叶蔽体,后来出现了丝和麻,这是中国最早的纺织品。丝绸是中国人的一大发明,后来行销世界,才有了“丝绸之路”。那么,最早的丝织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?可能远比你想象的要早。书中讲到,1958年,在距今大约4700年的浙江吴兴钱山漾遗址中,就出土了丝织品的残片。有学者甚至认为,中国人驯化、培育家蚕的历史,可以追溯到7000年前。

当然,丝织品得来不易,价格昂贵,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。古人用“布衣”来指代平民百姓,就是因为穷人穿不起绫罗绸缎,只能穿布衣。商人尽管有钱,但是,中国古代大多采取“重农抑商”的政策,对商人的服饰有严格要求,限制他们穿华丽的衣裳。比如,西汉时期,“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(hú)罽(jì)”,意思是,商人不能穿带有图案花纹的丝织品和毛织品。

类似的规定明朝也有,明太祖朱元璋规定,商人的衣服只能用绢和布来做,不得穿绸和纱。而且,一户人家只要有一个人做买卖,那么,全家人的着装都要按照商人的标准来执行。后来到明武宗时期,又增加了一条禁令,商人与贱民、仆役、倡优不许穿貂皮大衣。

现在,我们用得最多的布料是棉布,棉布在中国的流行时间相对较晚。北宋以后,福建、广东、四川等地开始种植木棉。元代,棉花的种植面积和产量已经颇为可观。明朝,朱元璋更是用强制手段在全国推行种棉花。后来,棉花逐渐取代丝麻,成为中国人最主要的衣服原料。

说完材质,再来说说衣服的颜色。

衣服的颜色是用来区分身份等级的重要标尺,有的颜色被皇帝独占。比如,我们都熟悉宋太祖赵匡胤“黄袍加身”的故事,“黄袍”就是皇帝独享的服饰,这是从唐朝开始的,但其实那种黄不是我们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明黄,而是一种介于黄和红之间的赭(zhě)色。

书中指出,用官服的颜色来区分官员等级的制度,也是在唐朝正式确立的。唐朝三品以上的官员穿紫色,四品、五品穿朱色,五品以上的都属于“贵官”,所以有句话叫做“朱紫盈门自称贵”,用“朱紫”两种颜色来指代高官。再讲一个好玩的考证,你可能还记得白居易《琵琶行》里的最后一句:“座中泣下谁最多,江州司马青衫湿。”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,只能穿青色的衣服,那么他当时是几品官呢?根据陈寅恪先生的考证,虽然白居易的职位相当于五品,但阶官是最低级的从九品,所以,只能穿青衫。

好,说完颜色,咱们再来说说款式。

衣服的款式大有讲究,各个朝代差异非常大,只要稍微留心,你就能从不同朝代的画作中看出区别来。同理,如果你熟悉各个朝代的服装款式,就能轻松辨别一幅画所属的朝代。

东汉明帝永平二年,帝制时期的服制(也就是服饰制度)正式确立,从皇帝到庶民,服饰各有品级。服制讲究上下有序,必须合乎“礼”,“非其人不得服其服”。书中指出,服饰以繁复、稀有、贵重为尊贵,地位越高的人,朝服的服饰也就越繁复,“朝服”是指上朝、祭祀等相对正式的场合穿的服装。他们把日、月、星辰、山、龙、华虫、宗彝、藻、火等十二种纹饰合称“十二章”,象征权力,只有皇帝的衣服可以绣十二章,三公和诸侯只能绣山、龙以下的九章,而九卿只能使用华虫以下的七章。当然,这些服装平时难得有机会穿,宋朝的理学大家朱熹就曾诉苦说,朝服平时不穿,到祭祀要穿的时候,衣服都破损了。

关于衣服款式,还有一个有趣的知识点,书中提到,华夏民族最早的裤都是开裆裤,裤的功能是护腿,而非护裆,所以外面必须再穿一层裳才保险。那么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华夏民族才不穿开裆裤呢?大概是公元前4世纪末,这还得归功于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,他从北方游牧民族那里引进了所谓“胡服”,游牧民族因为要骑马,所以必须穿合裆裤,不然胯下磨损太厉害,人受不了。

后来,华夏民族的服饰变迁,也不断受到其他民族的影响。由此可以看出,无论是食物品类,还是衣服款式,都是不同文化交流碰撞的产物。

好,说完衣和食,咱们再来说说住。

今天为买房和租房而苦恼的人,对这个问题应该很有感触,古人也一样,住是一件不让人省心的大事。

说起住,会有两个天然的问题:一是,住哪儿?二是,怎么住?

咱们先说第一个,住哪儿?或者说把家安在哪儿?这个问题存在的前提是人口迁徙,迁徙的原因可能是逃难,可能是行政命令,也可能是完全自主自发的行为,想找一块更好的地方过日子。我这里要说的不是这几种情况,而是讲官员的流动。作者把中国古代精英阶层的居住状态分为三个阶段:

第一个阶段是先秦时期,贵族通常都是居住在自己的封地上,新兴的士阶层会四处游走找工作,找到工作后,就在诸侯的都邑里建立新居所。如果他们获得封地,也可能在政治失势后回到封地居住。

第二阶段是从秦汉到隋朝,中央官员住在首都附近,地方长官居住在政区所在的城市,而数量众多的地方佐官是在本地居住。地方佐官拥有大量土地,有自己的庄园,他们的根在土地上,过田园生活是常态。像东晋的田园诗人陶渊明就是如此,他做了八十多天彭泽县令,不想干了,就能“归园田居”。

第三阶段是隋唐以后,官员全部由国家选任,官员的任命实行避籍制,就是不能在本地做官,这是为了让官员不与地方豪强势力勾结,保障政治清明。这样一来,大部分官员没有足够的土地保障基本收入,官员对国家的依附性增强,因此,他们需要搬到城市居住,在异乡购置房屋和土地,死后可能也要埋骨他乡。像欧阳修是江西吉州人,后来到安徽颍(yǐng)州做官,最后,他和母亲都安葬在颍州。

说完“住哪儿”,再来说说“怎么住”,也就是住的方式,其实无非就是买房、租房和住店。

对今天的人来说,买房是一笔巨大的投资,对古人来说同样如此。作者讲到,“唐宋八大家”之首韩愈出身并不好,49岁的时候,才终于在首都长安买了一套大房子,他满心骄傲和欢喜,写了一首《示儿》,说:“始我来京师,止携一束书。辛勤三十年,以有此屋庐。”意思是自己白手起家,辛勤奋斗了三十年,才买下了这套房子,他后来也是在这套宅子里寿终正寝。韩愈曾官至监察御史,被称为“百代文宗”,以他的地位和声望,尚且要奋斗三十年才能买房,还真是应了那句话,“长安米贵,居大不易。”

很多人买不起房,就只能靠租房。在大城市租房并不难,但要租到好房子也不容易。书中提到,北宋时期,王安石要从金陵调回开封任职,他先派儿子打前站租房,因为他想住在司马光家附近。不过,作者说这个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。一般来说,靠近官员上朝出入宫门的上风上水地段,租金肯定高。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,如果谁家里藏书丰富,那么,他家附近的租金也会跟着上涨,因为士大夫都想跟他凑近一点,方便借书来读。

除了买房和租房,还有住店。在古代,为短期旅行提供住宿的有两个系统:一个是官营的驿馆,一个是私营的旅店。驿馆设置在官路上,驿不是什么人都能去住的,它的主要功能是向公差人员提供食宿补给,在驿站住宿需要官方的“介绍信”。

当然,旅行途中也有私营旅店,普通人可以住,但要提防“黑店”。作者说,中国的旅店业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。《史记》里记载,秦孝公死后,商鞅被诬谋反,仓皇出逃到秦国边境,想要住店,结果因为自己制定的一条法律而遭到店主拒绝,因为那条法律规定,“舍人无验者坐之”,意思是收留没有证件的旅行者要坐牢。你看,商鞅的惨死,其实是自己一手铸就的。

在古代,路上的住宿不像今天这么便利,但城市里的旅店业还是发展得不错。在宋仁宗时期,东京的邸店有官私两种,其中官营邸店有26200间客房,年收入额大约13万余贯。邸店的利润极高,所获利润被称为“痴钱”,意思是傻瓜都能挣的钱,所以,达官贵人争相投资邸店业。

好,说完住,最后我们再来说说行。

说起古代的“行”,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?我想到的是李白的诗《行路难》,“行路难,行路难,多歧路,今安在?”公元742年,李白奉诏入京,担任翰林供奉,却没被唐玄宗重用。他受到权臣的排挤,两年后,被“赐金放还”,变相地撵出了长安。朋友为他饯行,他写下了这首千古名篇。

跳出李白的个人遭遇来看这首诗,我们可以看到古代官宦生涯的极大不确定性,官员的升迁、贬谪或平调,让他们需要在全国不同地方来回游走,所以,他们自称“宦游人”。赴任的路途,遥远而陌生,交通不便,前程未卜,所以,才会有那么多以送别为主题的诗词。比如,“与君离别意,同是宦游人”,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,“日暮征帆何处泊?天涯一望断人肠”……

跻身官宦,虽然荣耀,但宦游人需要一直在路上,与他们“同游”的,可能还有父母、妻儿、仆从,乃至亲属和门生。在安土重迁的古代社会,农民是很少远走他乡的,而官宦经常是路上的匆匆过客。除了当官的,还有赶考的读书人,做买卖的商人,去从军的人,逃难的人,以及运送货物、信件的人,这些人是旅途中的常客。

在路上,会有两个重要的交通关口,一个是关,一个是驿。在一个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的出入口,会设置关,比如潼关、阳关、玉门关等等,人和车马要从关口经过,必须要有相应的通关文书。比如在唐朝,普通旅行者需要提供“过所”,这是由户口所在地的州一级政府颁发;出去旅行一个月以上的,需要有“行牒”;出去三个月以上的,需要有“长籍”。

你可能立马会想到一个问题,古代没有照相技术,持通关文书的人怎么证明证件是自己的呢?诶,这一点,当时的管理者早就想到了。作者指出,汉代的旅行公文上,会标注持证者的个人身份、年龄、身体特征、居住地,以及随身所携带的重要物品的名称或特征。比如,“张三,年龄26岁,身高七尺三寸,肤色黑,驾着一辆牛车出关。”过关的时候,关口的小吏不仅要现场查验,还要抄录相关文书,以便旅行者返回的时候核对。这样的机制既是为了保护区域安全,隔绝外部势力,也是为了防止走私行为。

而前面提到过的驿站,主要提供两种服务:一是向过往官员、使节提供食宿、交通服务;二是传递文书,主要是各级官府之间的公文,从宋代开始,也传递官员的家书。

秦汉时期,主要交通线上每隔十里设置一个邮亭,有房舍,负责为官员旅行提供方便和传递信息。汉高祖刘邦起事之前就做过亭长。唐朝三十里设一个驿,宋朝六十里设一个驿,从十里到三十里,再到六十里,为什么亭或驿的设置会越来越稀疏呢?原因可能是官员旅行的速度变快了,从坐车变成了骑马,马镫的应用加快了骑马的速度,而且,驿的功能也出现了一些调整。

那么,在古代,要怎么提高文书传达的效率呢?作者告诉我们,就是让驿站换马换人“接力跑”。宋高宗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,按规定,金牌是最高级别的速递,传递速度要“日行五百里”。

有美国学者对当时各大帝国的邮政速度进行对比,结论是当时中国的邮政速度是全世界最快的,这不仅是技术的优势,更是国家管理能力的体现。当然,工业革命以后,西方国家发明了汽车、火车、蒸汽轮船,速度远超传统的马车和帆船,那是世界现代化的开端,又是另一个故事了。

最后,咱们再回到这本书的书名,它叫《人间烟火》,仔细咀嚼这四个字,你会发现它有一种诗意在。我们用“人间烟火”来形容世俗生活,无论是达官贵人,还是贩夫走卒,都离不开这人间升腾的袅袅烟火气。古人如此,今人也如此。

听完这本书,你会发现,过去我们在审视历史的时候,把衣、食、住、行这四件事看小了。其实,它们从来都不是无关宏旨的“小事”,它们不仅关系到每个个体的生存状态和切身利益,也关系到整个社会的运行秩序和前途命脉。日常生活里藏着古人无穷的创造力,也藏着古人的精神信仰和文化密码,而这些东西早已经深深地根植在我们民族的血脉里。

好,内容听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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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,以上就是今天的内容。明天,也就是大年初一,咱们一起来聊聊春联的故事。

《得到精选》,明天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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